云栽的身子开始发出猛烈的颤抖。

    “三小姐”

    “你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的吗?”

    洛瑾羽的声音很轻,很轻,但那言语中的狠厉,却显而易见:“你自幼便出生在京郊属于户部郎中府的佃户家中,与那时本就是良民的卓青槐可谓是青梅竹马,但奈何,你出身奴籍,卓青槐乃是良籍,即便是两家相约,有着一纸婚约在前,你也不可与良籍之户匹配;”

    “后来,你家兄蒙难,母亲卧病在床,正在你家人因着银两犯难之际,突然有一日,那个人找到了你的家中;”

    她娓娓的说着,似在叙述着一个故事般:“她给了你家人一个许诺,说是只要你帮她成为这侯府的眼线,那么,你家兄定然会安然无恙,你母亲的病她也会请人医治,更会在你的年岁一到那日,她即刻给你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本就是佃户,百两银子对于当时你的家人来说可谓是见所未见,你家中很是爽利的应下了此事,但是那人却不知,你早已许了一户良籍;”

    “或许是因着那时你尚且年幼懵懂无知,但随着你在侯府中的成长,你明白,你最想要的,不过只是脱离奴籍,还以良籍的身份,并且可以在出府后同卓青槐安稳的度日,我说的可对吗?”

    “三三小姐,你怎么怎么?”云栽顿时哑然,她虽然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究竟如何,但是,在亲耳听到有人将事情分毫不差的说出来时,她还是觉得十分的惊恐。

    她看着洛瑾羽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少女笑意盈盈的神情打量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原本属于稚童间清澈的眸子,丝毫不见出现在少女的脸上,在微弱烛火的映衬下,稚童好似一头林间待捕的幼狼,在如此惊悚的黑夜里,亮出锋利的爪牙。

    云栽实在不明白,这稚童明明就是八九岁的模样,怎么会有如此深沉可怕的心机。

    不过,她始终只是张了张口,不知究竟要说些什么,来回答洛瑾羽话。

    云栽,默认了。

    洛瑾羽的语气趋于平淡:“我相信这么多年,你在二姨娘身旁和那人的身边多多少少也透露过自己的心思,但这两人给你的回答皆是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