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奴籍为世家大族的妾室,好歹还有个先例可寻,不至于名声扫地,可是让青楼的贱籍女子入府为妾是满北崇也找不出这么一例的。

    所有贵族,簪缨子弟皆是以有青楼贱籍女子的妾室为耻,怎么可能还会让贱籍女子为妾,当前的郭凝芷已经悔恨不已,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般不可见人的地步;

    若是可以重来,她宁愿让奴籍的云栽入了自己儿子的院子,也不愿洛长风与这青楼女子有半分的牵扯,纠葛。

    可是事到如今,懊悔又有何用。

    眼见着洛长风说出了昨晚的实情,云栽的冤屈也算洗的干干净净,又有了卓青槐的婚书,这下子,云栽也算是清清白白的一姑娘家。

    候夫人也当着卓青槐的面允了云栽,等到她可以出府的年岁,便放她出府,让她脱了奴籍的身份,还以良籍,自行婚配。

    其实,这也算是靖安侯府的规矩,只是旁人并不清楚,脱了奴籍归还良籍的事情只要请了大夫人的意思,便可到了年岁,以良籍的身份出府,若是到了年岁仍旧不想出府的,可以由大夫人做主婚配,留在府中继续服侍。

    靖安侯府不似别家北崇勋贵氏族的府邸,奴籍即便是出府,也脱离不了奴籍的身份,这也是北崇百姓爱戴靖安侯的原因之一。

    而云栽既然洗脱了嫌疑,二姨娘又没有其他的意思,见其已经许了婚事,再留在身边也无什么大碍,至少云栽对于她来说,‘服侍’还算十分得利。

    再者洛长风中意的不是她,她也不可能有借着侯府公子的身份上位的机会,所以郭凝芷也故作大度的免了云栽的觊觎之罪。

    可洛长风能够说出如此震惊人心的言语,实在超出众人的想象之中。

    老夫人险些被气晕在了当场,而洛川德也气的青筋暴起,要将洛长风禁足在府内,不许他再踏出府门一步。

    不过幸好,云纤倒是个懂礼的姑娘。

    她深知自己的身份高攀不起这靖安侯府的门楣,倒也只是规劝洛长风几句后,留下了‘君心何必系蒲柳,它日来时近方辉’的诗句,便转身离开了。

    最后,如此荒唐的事情的结果,是受到儿子牵连的二姨娘郭凝芷,被老夫人冯氏罚了半年的月例及抄写经文以示警戒,其子洛长风则是罚跪祠堂三日,禁足府中,不得踏出院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