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个人七手八脚地点燃了一张渔网,再次把灰洒进水中。道士便随后上来了,他拿着木剑,点燃符纸,在那里念念有词。

    朱高煦看了许久,愣是没瞧明白他们在干甚么。

    等那些村民收拾东西准备要走了,朱高煦这才跳下马,步行上去。朱高煦即未表面身份,便对这些村民还算客气,上前问道:“大伙儿方才在作甚?”

    道士弯腰道:“锁怨魂。”

    “哦?”朱高煦发出一个声音。

    道士便解释道:“昨日主家长子落水的地方,便在此处;而同一个地方,前年淹死过一个妇人。那妇人未得善终,怨魂便困在水中,不能下阴间投胎,须得拉一个人下水,才能去投胎。前岁妇人已往阴间,今番主家长子的怨魂又在此间,下次害的人便又是个妇人,以此相报不能了结。

    要阻止怨魂继续害周围村民,便要锁住它。将铁屑与矿砂掷入水中、将其打入水底不得翻身,再用渔网缚住。贫道以符锁之,则怨魂无法动弹,不能再为害人间。从此,这个地方不会再淹死人了。”

    朱高煦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

    段雪恨的声音忽然道:“现在困在水底的怨魂,还能投胎吗?”

    道士道:“自然不能,只会永世困在此间。”

    这时那个掷铁屑的老头叹了一口气。

    道士急忙又道:“此乃亡者老父,贫道经主家同意,方来作法。告辞。”

    一行人随后弯腰致意,也一并沿着土路回去了。

    朱高煦目送他们的背影,又转头看作法的水边。段雪恨的声音在背后说道:“何必作法?让他继续拽人入水,以后大家都可以重新投胎。村民们的日子那么苦,不如早死早超生。”

    “有道理。”朱高煦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