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着大明朝见的发型,头发挽起成“髻”,耳朵在发鬓下面是露出来的。在乌黑的鬓发反衬下,那玉耳十分白净美好。朱高煦忍不住凑过去闻了一下。

    妙锦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甚么时候都不老实。”

    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双关的意思,朱高煦心头又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他以前见了恩惠甚么的女人后,其实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气味,因此是完不明白、妙锦怎么闻出来的。

    “身上有清香味,很好闻,怎么闻都不会腻。”朱高煦笑道。

    妙锦又仰首看他,眼睛隐约含着笑,声音也很好听、只是话没那么温顺,“胭脂水粉的气味,想甚么呢?”

    朱高煦道:“胭脂好像不是这个味,说不定的体香、只有我能闻出来。”

    妙锦道:“说了还不信。我用的胭脂不是宫中的贡物,从别人身上闻不到、才不相信是胭脂水粉罢。”

    朱高煦恬着脸道:“我还是觉得最香。”

    妙锦抬头笑吟吟地说道:“回头我也送别的妃嫔一些‘天苏’号的胭脂,大家身上也有这个香味,那时高煦的嘴上、还会抹甚么样的油?”

    “这名字有点特别。”朱高煦实在说不过去妙锦,赶紧趁机岔开话题。

    妙锦道:“苏州人开的胭脂水粉铺子,或是取‘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意。那家主要是敷面的水粉做得好,其中的‘珍珠粉’最是精细;而时下妇人爱用的‘玉簪粉’与抹唇的胭脂,‘天苏’号做得倒是稀疏平常。”

    朱高煦道:“长见识了,我是完不懂。”

    妙锦揶揄地轻笑道:“那得多学学,有用。”

    朱高煦只剩下一件里衬了,便走向屏风后面的浴桶。他转头道:“我怎么觉得棉花里总有针?”

    妙锦笑吟吟地说道:“还不许我说两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