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大炮铁骑轰鸣、正面比拼武力的争斗,已经暂且告一段落。然而朝中千丝万缕的问题、是另一种新的争斗,它悄无声息,却依然窝|藏着极大的矛盾!最让头疼的是,朱高煦找不到对手在哪里!

    就在这时,王贵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有关姚芳在诏狱杀人的前因后果。

    朱高煦耐心听完此事,便脱口问道:“道衍杀那王氏作甚?”

    王贵忙道:“回皇爷,据说是为了灭口。姚芳称,道衍是没承认杀人的、只咬定王氏乃自杀;但王氏必定死在了庆寿寺,道衍脱不了干系。”

    朱高煦直觉这事儿十分怪异,他沉吟道:“那种时候,道衍杀王氏那样一个人、灭甚么口,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朕虽一向不喜道衍,但觉得他做事还算一个很有章法的人,不至于干那等毫无作用的事才对。更蹊跷的是,王氏忽然被捉、为何身上藏着毒?”

    朱高煦停留了片刻,沉吟道:“王氏此人,又是建文余党王艮的后人……”

    王贵忙道:“皇爷说得是。”

    朱高煦一抚掌,说道:“立刻召见姚芳、高贤宁。朕去东暖阁等着他们。”

    王贵道:“奴婢遵旨。”

    朱高煦回到东暖阁,在御案后面坐着,一边提起朱笔批复奏章,一边等着人。他现在批复奏章已经把“准奏”两个字、缩减成了一个字“准”;实在是要写太多遍了,少一个字也能少很多事。

    良久之后,大理寺卿高贤宁、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姚芳觐见。

    见礼罢,朱高煦开门见山地谈起了王氏之死,他大概说了几句,便叫姚芳再细谈一遍。

    高贤宁听完说道:“在此之前,臣从未听姚总旗提起过此事!”

    朱高煦道:“朕也是今天才听王贵谈起。”

    姚芳抱拳道:“启奏圣上,末将起先一直以为王氏之死、只与道衍有关。永乐初,那王艮家被御史陈瑛弹劾,锦衣卫已将王家连根拔起。王家举族都死了、其宗族没跑脱一人!王氏一介妇人,孤苦伶仃,没法做啥事呀。因此臣才没敢用这等小事烦扰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