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徐辉祖摇身一变,竟然又在洪熙皇帝面前得到了信任。

    除了前仇旧怨,张辅还认为徐辉祖可能是他的政敌!

    ‘靖难’败将吴高又能重新统兵了。如果朝中没有徐辉祖这样的皇亲国戚经营,吴高还能统领大军、是不太可能的事罢?

    徐辉祖背地里究竟做了些甚么?张辅离京太久,现在还不清楚。但他已经嗅到了气息,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而今张贵妃诞下皇子,提醒了张辅。张辅之前站在御门很久,终于猜到了某种可能……徐辉祖可能有盟友。

    朱高炽刚才沉默了一会儿,这时开口道:“英国公再说说你的见解。”

    张辅抱拳道:“臣进军云南时,抓到过一些俘虏。臣审讯俘虏得知,叛王定了规矩,按月给军户发军饷、伙食也不错。看来叛王正不计代价收买军心,以便让将士为之卖命造|反!

    养兵最费钱粮,况叛王现今拥兵数以十万计;以云贵川三地的人口赋税,叛王便是刮地三尺,亦不能久持。故臣赞成魏国公所言,叛王应该会主动出击。”

    朱高炽点头道:“有道理,英国公这番说辞可信。那你认为高煦会走哪条路?”

    张辅道:“臣不敢妄加断定。

    以臣在征安南之战时与叛王结交的见识,叛王武艺过人,却不能类比猛将;他反倒极会权衡利弊,精于算计。叛军从西南出击,其中北出汉中、东出荆州两条路,权衡利弊叛军皆无多裨益。故臣猜想叛军最可能的道路,或走入湖广道至常德,或从广西攻湖广江西等地。”

    朱高炽听得很认真,显然对张辅的见解十分有兴趣。徐辉祖此时一言不发,至少表面上显得很有修养。

    “俺与高煦虽为兄弟,可俺未曾与高煦一起打仗。”朱高炽道,“英国公对高煦用兵还有甚么见解,继续说。”

    张辅沉吟片刻,说道:“叛王有其用兵之道。臣大致只能据‘靖难之役’叛王历次带兵的传闻、及征安南之战臣之见闻思量,不能全然摸清。臣只有一些私见。

    当年安南胡氏军分兵修建绵长工事,以防守抵御大明王师进军;叛王对胡氏此略,不止一次嗤之以鼻。叛王尤重者,乃聚集主力之会战,或认定、聚兵会战方是彻底改变形势之不二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