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双喻真很喜欢的、很好看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喻真,我们结婚。”

    那一瞬间,情感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

    心脏搏动,血液被泵入大脑,令每一根神经都陷入温暖的海潮,快活地跌落难以抵挡的陷阱。

    喻真甚至来不及思考。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极速飞行的尖尾雨燕,被突然出现列车迎头撞飞。

    他想不清楚要说些什么,也弄不明白该想些什么,只能愣怔着,任由自己以默许的姿态被严远拉入怀抱,感觉到金属冰凉的触感在指间轻柔地滑过。

    严远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但喻真没有拒绝。

    所以严远吻了他,那枚被主人抛弃的婚戒重新回到了喻真的手上。

    他与喻真十指相扣,欣赏戒指戴在他漂亮纤细无名指上,忍不住微笑,“是我的疏忽。”

    “我们会有一个完整的仪式,在婚礼上接受祝福,订立誓言。”他说,“你不需要不安,结婚证只是一张法律文书,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喻真忽然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伏在严远的胸口,思绪还在陷在类似幸福泡影,身体却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

    “我说过的,喻真,”严远拨乱他的短发,纵容又无奈地道,“不用在意文婉仪,她只是那张证书,我和她不会有任何交集。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是你,又不是那张证书。”

    “是吗。”血腥气涌入鼻端,喻真弯起眼睛,戴着婚戒的手按在严远胸前的血渍上,像盛开出一朵纯白的花。

    他感受到一种近乎毁灭的残酷,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冰冷,被侮辱般的愤怒几乎要焚毁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