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这个年纪有各种想法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倒不建议你看太多书。”朱慈烺道:“你所看到的书,其作者都是专治一家,乃至于精通。对你来说太高太远,你看来看去都是似是而非,最终仍是一团乱麻理不清状况。”

    永王眼中一亮:“还请皇兄指教!”

    “实践。”朱慈烺道:“放下书本。去最底层走走看看。与其考虑某个政策是否得当,不如去感受一下这个政策最终带来的影响。你在总参也呆了这么久。想过下旗队否?”

    “我能领兵么!”永王振奋起来。

    “先去考个文凭,然后换个别名去投军。别说自己的身份,这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一面。”朱慈烺道。

    永王脸上微微泛红,激动之中裹着向往和畏惧。

    ——如果没有了王爵,没有天家身份,我是谁呢?我能做什么?我将面对什么?

    朱慈炤紧紧攥紧了拳头。道:“皇兄,我大约明白了。”

    朱慈烺笑了笑。

    “皇兄!”身着朝服的坤兴一路提溜着裙子小跑出来,毫不顾忌地扬声叫道:“母后叫你准备行礼啦!”

    “哦,就去。”

    ……

    崇祯十九年八月十三日,灵台说是吉日。宜婚嫁,也就是皇太子成婚的日子。

    在此之前已经完成了纳采问名、纳徵告期册封等诸多程序,不过都是宫中女官和鸿胪寺在忙,朱慈烺甚至连正副使的人选都没有过问,事后才知道正使是太子太傅、衍圣公孔胤植出任,副使由太子太师、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吴甡充任。在纳徵告期册封礼之前,是由驸马都尉巩永固告太庙。

    皇太子妃早在到北京的时候就悄悄和父母住在了宫外,配合完成了上述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