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什么,唔,很多……”江户川乱步眼珠子转了一圈,机关枪似的啪啪啪道,“你来自平行世界,这不用说,在黑手党内从事文员类工作,不过最近有进行户外活动,可能是刑讯吧,看手指甲修剪程度就知道……按照帽子君的说法我们是警校同学,关于这点我没看出太多,可看你对2005年前后粗点心的熟悉程度,我们关系应该不错,从我离开学校起就没联系过了,可能近两年才联系上吧……”

    他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基本都正确。

    听见江户川乱步的话,不知怎么的,阿叶竟感到一股熟悉的安心。

    这种安心的来源非常复杂,一方面是隐私被揭穿,毫无秘密的,在太阳下被打开的诡异暴/露感,还有一方面则是欣慰。

    ‘无论哪个世界的乱步君都这样。’阿叶欣慰地想到。

    之前说了,他最开始单方面地敌视江户川乱步,因为他与自己甫一见面就看透了部分伪装,还不假思索地公之于众,在那之前阿叶从未见过这种人,他心中黑了脸,恨不得时时刻刻监视江户川乱步。

    他担心对方将自己的面具扒下来,扔到众人面前极尽嘲讽之能。

    可后来,叶藏忽然意识到:江户川乱步是有看破一切的洞察力没错,可他在人际方面是永远的孩子、笨蛋。

    他只能推理出叶藏曾经做了什么,却看不破他肮脏龌龊懦弱的内心,甚至他比叶藏还不适合生存在人群中。

    这让他大喜过望,竟产生出一种“就算是我也能照顾他”的隐秘的欣喜。

    ‘我唯独不畏惧孩子。’叶藏是这样想的,‘我甚至很爱他们。’

    在阿叶笑眯眯回忆时,江户川乱步一直在说话,说自己的发现,他说得口干舌燥,自然没有注意到阿叶的走神。

    他刚想喊着“乱步大人要喝茶水”,手边已经送上了温凉的麦茶。

    “咕咚咕咚咕咚——”他没太多想,直接抓着杯子灌了大半杯。

    “所以,”江户川乱步不渴了,他问叶藏,“为什么你还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