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子背负双手,正面无表情的凝望着海面,闻言后气得猛地转过身来,骂道:“放屁!你两个小兔崽子的定性哪里去了?妄为修道之人!这不才走了一个月吗,见不到了海岛与陆地,你俩便耐不住性子啦?别忘了你俩现在也算是江湖中的真正高手了,高手自要有高手的风范,别自贬自抑,辱我老道的门面。信不信我将此事说与你小师叔听听,嗯?”

    “嘿嘿,师父您老别气啊!我不是这么一说吗!”

    “我兄弟俩是给师父说话解闷呢,用不着劳烦小师叔的!”

    “不对啊师父,小师叔的年纪还比我小两三岁呢,他怎么能沉得住气呢?”

    “就是啊,小师叔憋在房中,一个月没怎么见面了,他不会整日里在睡觉吧?”

    元青二人笑嘻嘻的给真元子说笑讨饶,话头却是不由自主的绕到了林一的头上。

    真元子有些怒其不争地斥道:“你小师叔乃是真正的高人。便是为师入定静修起来,三五日也是常事,更别说你小师叔这样的仙道中人了。传闻中,仙道之人打坐入定,十天半月只是等闲,三五个月也有之,修为高深者,入定便是十年百年也未可知呢!”

    见俩徒弟乖觉起来,真元子怒色稍缓,接着说道:“你我眼下的武功修为,二三日不吃不喝也无妨。我白云观门中便有辟谷之道,三五日水米不沾也不会感到腹中饥饿。而仙道中真正的辟谷,便如你小师叔这般,十天半月下来,依然神精气足。”

    说着,真元子忍不住回首打量一眼船楼,他也多日未见林一,却是坚信对方在修炼,而不是如徒弟所言的在睡觉。

    想到此处,真元子又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斥道:“你小师叔如今才多大的年纪啊!已然有了如此骇人的修为,依然不敢松懈,每日里苦修不辍。而你这两个小兔崽子,却是懒惰的惹人气恼!”

    元青见师父真的生气了,忙赔笑说道:“我兄弟二人自不敢懈怠,师父您老还不晓得吗?不过,小师叔乃是仙道之人,自然不是凡俗肉胎可比。若是我也能踏上仙道之途……”

    元风还想随声附和,却见真元子面色一冷,吓得忙噤声缩到元青的身后。

    “为人不知感恩,欲壑难填,乃是我辈中人之大忌!”

    元青二人忙正色道:“不敢忘师父教诲!”

    深知两个徒弟的秉性,真元子不再斥骂,而是暗叹了一声,沉吟道:“人活一世,人人有各自的活法,须知足常乐。仙道并非人人可修,非大机缘,大毅力者不能为之。古人云,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运也!你二人先天经脉已通,武学之绝顶眼下可期,又何必妄自菲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