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狰狞的伤痕,温芫嘴唇紧抿,深深吸口气又呼出。

    伤口不大但还是有些深,可双氧水擦上去时,池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温芫抬眼瞥他一眼,随即又专心消毒,只冒出一句:“你比我能忍。”

    她虽然也擅长忍耐,但如果没必要,倒也不会强撑。

    池靛听着她略显不满的声音,莫名心情愉悦:“没忍,不怎么疼。”

    温芫听了这话皱起眉:“你是个画家,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手。”

    “那种时候,保护头比保护手重要。”

    池靛开了个玩笑,温芫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并没有说是“谁的”手或者头,像是自然而然地把它们并列。

    就好像……温芫和他是一体的,保护她就如同保护自己。

    他说得极其自然,也很坦荡。

    温芫垂着眼把他手上的伤口清理干净,缠上纱布。又清理脸上那个口子,还贴上了创口贴。

    她突然觉得,世界上能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实在是再省心不过。

    自己所做的每个决定、每个想法都能被理解。不需要语言,只要一个眼神——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眼神,对方就能明白。

    比如下午,她要自己去医院时,时晴就担心得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