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朵原本柔软蓬松的棉花,骤然有了张狂撕裂的痕迹。

    她脚尖轻盈朝前点去,竟似在其间猎猎而舞。

    系统迷蒙着眼睛望去,耳畔随之响起她近似禅音的声线。

    [感觉。]

    空灵,淡薄。像是什么东西都进不去,又像是什么东西都钻进去过,最后挤破了她的心脏,在呼啸声中安静湮灭。

    它身体不自觉颤栗了些。

    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坏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清醒的坏人。

    回到单人公寓,路宴只将那画筒随手放回了画室,便陪着宁粥粥吃饭、看电视、最后亲自哄她睡觉。

    暖白调的灯光照得人面容柔和,电视剧里的颜色在他俩身上素素淡淡地晃悠。

    宁粥粥睫毛飘垂下,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身子微微蜷曲着像个橱窗里的大号娃娃。

    路宴抬头看了眼时间,便打算起身将她放去客卧。

    可就在这时,她揪住了他衣角,发出低喃呓语,“路叔叔……今晚也要画画吗?”

    “不画了,帮你盖好被子,我也要去睡觉。”

    他贴着她耳朵小声回答,生怕惊扰了她快要做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