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的梧桐树在风里簌簌作响,穆如期擒着酒杯,歪在榻前。

    金吾卫跪在他脚边,带着寒意的月光在银甲上流淌。

    “你说……朝生为了抗婚,从侯府的院墙上摔下来了?”

    “回殿下的话,是。”

    “穆如归又是怎么回事?”

    “九王爷带身边的侍从去侯府负荆请罪,出府的时候,刚好从小侯爷跳下来的墙边经过。”

    穆如期轻轻嗤了一声,自言自语:“我说他为何没有像之前那样,从马背上摔下来,原来是翻墙的时候被穆如归逮住了……呵!”

    金吾卫垂头不语。

    不该他听见的话,他就什么都听不见。

    “罢了,许是我做了什么,改变了……”他蹙眉起身,兀自嘀咕了片刻,然后抬起胳膊,拍了拍金吾卫的肩膀,“小侯爷如何?”

    “小侯爷……见了九王爷便吐了血,至今还昏迷不醒。”

    “他被穆如归吓吐了血?”穆如期一愣,继而扶着床沿,哈哈大笑,“穆如归啊穆如归,无论何时,你都是这般没有长进!”

    穆如期笑完,狭长眼里闪过一道阴冷的光:“父皇知道此事了吗?”

    “小侯爷病重,镇国侯告假至今,尚未归朝……”

    “也就是说,父皇还不知道?”穆如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眯着眼睛赶走了金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