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瑢盯着她,直看着苏妙面上重新浮起迟疑慌乱,才又微笑颔首:“也是,淮州多水,想来你也不是第一次乘船。”

    苏妙长松一口气,提着的心气一泄,晕船的难受便又涌了上来,连笑容里都带着几分虚弱:“殿下说的是,不是第一次了……”

    沈瑢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此刻见她这幅面色苍白的模样,也都顾不得了。

    “不舒服还跪什么,快起来。”

    沈瑢笑意一敛,弯腰上前扶了苏妙手臂,感受到她行动间都有些勉强:“不是吃了药,怎的还这么厉害?”

    苏妙摇头:“已强多了,哪里能一点不难受呢?”

    “可见还是大夫不好,既知道要晕,怎的不早与我说?”

    沈瑢皱了眉头,给苏妙诊脉的老大夫,不过是之前李府下人在附近找来的,略有些名气罢了,想必备下的药丸之类也只是些常见之物。

    若是由他这边亲自开口,皇子之尊,良医良药流水似的筛一遍,说不得便会有立竿见影的。

    苏妙闻言抬头,见七皇子面色温和,关怀的模样也并不像作伪。

    她心下对七皇子近些日子的疏远,早已有些在意,加上眼下即将回京,见状,便顺势低头,想着妈妈素日的教导,哀哀轻泣:“殿下都不耐见我了,我哪里敢再多事。”

    门口的魏总管听着,忽的低头眨了眨眼,不敢多事?您叫咱家添的那好几箱子的遍地红、撒金缎,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件事,为苏妙付了银子的沈瑢当然也知道。

    他心下一笑,虽一眼便瞧出苏妙是在故意示弱,但瞧她面色苍白,连原本嫣红的唇瓣都显出几分黯淡,还是配合的温声道:“这又是什么话?若不待见,我何苦来这一遭?”

    一旁的魏总管心有余悸的暗暗点头,都不住在一艘船上,过来一趟还得用窄窄的舷板,在半空里晃晃悠悠的,一低头就是滔滔江水,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