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说陈太妃与何太后勾结,一起加害母亲和乳母?”

    “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在这深宫之中,唯一与母亲亲近的人,就只有乳母。她们这是合起伙来要铲除了我们。”阮冰兰一把拉住皇帝,双眼含泪,“如今乳母和哀家皆不能保护皇帝,皇帝千万要自己保重,知道吗?”

    阮冰兰那关切中带着卑微的感觉像极了胡氏,朱慎锡在这一瞬间,坚定的相信了她。

    “母亲放心,朕一定会为乳母报仇的。”

    黄昏下,一人身披斗篷,手拎一竹篮,身子微躬,在铺满夕阳金光的道路上徐徐前行。

    在街道的尽头,有一间矮房,门面有些显旧。

    吴瑾推门进去,穿过一四方小院,来到院中唯一的房间。

    房门敞开着,里面袅袅生烟,传来烧香的味道。

    这屋里没有别的摆设,只有香案和摆放整齐的灵位。

    这些灵位,都是宫里太监们给自家已故对食立的牌,吴瑾也在这里给胡氏立了一座。

    他放下篮子,将带来的祭品摆上香案,然后默默燃了几根香,挥手扇灭,青烟顺着香头环绕上升。

    将香插入桌上的香炉后,吴瑾看着胡氏的牌位久久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叹一声,“几次告诫你不要插手两宫太后的事,你却偏偏不听,如今惨落个落水而亡。”

    “唉!生前,你不愿跟我,死后便跟了我吧,也免得你做无主孤魂。”

    “你若有灵,就托梦告诉我,是谁害你的,咱家也好替你报仇。不过……”顿了顿,“就算你不来,这仇,咱家也一定会替你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