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他逐渐恢复冷静,翻开了第一页。

    “政和八年四月廿二日,嫌犯焦学明于开封府大牢结草绳上吊自尽,然据大理寺正孙启发核勘,此案尚有疑点未能澄清,疑似有他人谋杀后伪装为自尽……”

    洋洋洒洒一大片,刨去记录时的解释语言,庞鸿将里面记录的线索依次写在了一张崭新的纸张上。

    “草绳上残留的紧握痕迹比死者的手掌更大,现场没有足够上吊时踩踏的凳子等物品,犯人身上有明显挣扎的痕迹。”

    这些足以证明死者绝非上吊自杀,再勘现场的孙寺正记录的很全面,也将这些线索指向的猜测和结论全部写在了报告中,庞鸿没有见过现场,但是他觉得即便是他去了,也不会有更多的发现了。

    但是,这样一来,虽然能够证明死者是被其他人杀死并挂上去的,却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能够对凶手的身份进行锁定。

    继续看下去,写完了对死者自杀行为的排除论证之后,孙寺正继续将其他他看到的现场记录在了卷宗里。

    “大门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门锁也完好无损,凶手应该有牢房的钥匙;牢房内干净整洁,应该是被凶手整理过了,死者死亡时刻定然是处于清醒状态,所以应该是擦掉了挣扎的痕迹。”

    他小声念出了看到的有用的线索,并进行了简短的分析,然后掠过这些,将这一页翻过去,果然在最后看到了一张当天进出监牢的名单。

    “根据死者死亡时间,再加上杀人、打扫现场的时间,凶手应该是寅时后进入,卯时后离开的……”

    眼睛从每一份访问记录看过去,很轻松地挑选出了符合条件的三个访客。

    “还要加上当时值守的狱卒,他们也完全有机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