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又不出意外地吐了一口血。

    我重新躺回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意识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做了很多梦。

    梦里全是和我接触过的人,他们就像走马灯一样匆匆走过,像是人死之前在这世间的弥留之际。

    要是我能在梦里咽气就好了,只是可能会害了民宿老板。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自杀,只是每到关键时刻我就会心生怯意。

    懦夫应该就是形容我这种人的吧。

    我睡醒后,天已经黑了。

    闷在房间里一天还是决定出去透透气。

    民宿外面有块空地,老板搭起了露天帐篷,有饮品和烧烤,因为环境好,附近不少人过来玩,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上网了,但还是能看出,这里已经成了网红打卡地。

    我找了个远离人群的昏暗角落坐下,看着一帮年轻男女举着啤酒唱歌跳舞,第一次感觉到这份喧闹和我格格不入。

    身边的位置突然有人入坐,随后我就听到傅长延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他说:“我早上说的是认真的,我能力范围内的补偿都可以。”

    我没有去看他,装出很镇定的模样,但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指出卖了我心底的恐慌,面对傅长延的阴魂不散,我努力平复着心情,勾起唇角说道:“你去死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你可以换一个。”傅长延说。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想继续和他说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你就永远滚出我的视线。”

    傅长延总是能第一时间抓住我的手腕,像是生怕我跑一样,他语气强硬地说道:“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