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云容的下巴对着铜镜,云容要挣开,却碰翻了台上的一个珠玉嵌着的檀木匣,里面装着几页花钿,艳丽的大红。

    “云儿这里还有这样东西?”

    之前的螺黛是宫人准备的,时男子亦有用者,所以备了也没什么,但这花钿却是正正经经女子才用的。

    云容一时愣住,就像之前几次寝殿出现一些莫名的东西一样,这花钿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出神间霍仪已经取了一枚花钿替他放在眉心,抬着云容的下巴对着自己,细细调好了位置。

    云容以往见旁人用过,知道要贴好需得蘸取少许水点浸才行,正是想到此处,忽见霍仪靠近,接着额上一息温软,湿润。

    他的唇舌贴着云容的额心,舌尖细细地舔在上头,似在描摹形容花样般认真,又带着几许房中放浪挑逗,撩拨着,沁了花钿。

    那吐出的呼吸惊了云容,他伸手去推拒,双手抵在霍仪肩头,却如此前夜夜一般,从未成功过。

    霍仪的手很有力,他早就领教过,他扣着云容的后脑不许他退让。

    等吻完了退开时,云容额上已有一枚艳丽花钿,映在镜中恍如那日奴斗场里眉心的一点鲜血。

    霍仪又从后头抱着他,顺着发什么吗?”

    云容并不知晓,所以听霍仪低笑说:“他们都说你这宝贝是精怪化的妖精,会要人命,要孤王离你远一点。”

    “他们也算是说对了,你就是来勾魂的妖精。”他似乎很以这一点欢喜,甚至有些愉悦的宠溺,但温情脉脉言辞夹杂着他本身挥之不去的凛冽戾气,总让人觉得突兀奇怪。

    “孤猜他们还想说,孤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你手里,不过就算是死,孤愿死在你身上。”

    “孤肯定是个昏君。”他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