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淮南王一支便种下了谋反复仇的种子,到了刘迁这里已经是第三代。可仇恨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漠。反而更加的坚定起来。

    长安城显得有些诡异,按理说此时最为忙碌的应该是未央宫。可事实是,最为繁忙车马云集的反而是长乐宫。

    窦渊、窦仲、窦轨……除了魏其侯窦婴,似乎窦家能来的都来了。

    长乐宫门前车马簇簇,诸位窦家的精英们小声的互相议论。面带喜色者有之,面带有仇着有之。游移不定着亦有之,内饰们只见大人们围拢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敢上前。

    太皇太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能不能撑到元日都是问题。可军权始终把持在太皇太后信任的程不时手中。

    一旦太皇太后薨逝。程不时的态度又模棱两可。事态便有些严重,他们都知道小皇帝实际上对他们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若是没有可靠的兵权把握在手里。恐怕小皇帝和王家掌权第一个要消灭的就是他们窦家这些人。

    所有人都明白,可他们引以为主心骨的窦婴却好像突然患上了出门恐惧症。堂堂的大汉魏其侯,现在变作一名标准宅男。以前偶尔还能在家宴上见到,可是现在却连面儿都见不到。

    过府饮宴,谢绝!前往拜见,不见!甚至南山的仆役都很少见到这位家主。今天如此重要的会议当然要要请他。可不出所料,窦婴还是没到。似乎他在有意避世一般。

    长乐宫的大汉“吱呀”打开,厚重的宫门使得门轴发出刺耳摩擦声。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向打开的宫门。

    程不时高大的身影从长乐宫中走出,窦家人全部停止议论。纷纷走过来与程不时这个昔日家奴打招呼。

    这些人一个个脸上带着笑。嘴里说着恭维话。丝毫想象不到,以前他们对这个曾经的马夫呼来喝去,冷言冷语。

    “诸位大人,太皇太后有旨今天不见客。各位大人还是请回吧,明天的廷议诸位大人可畅所欲言。末将告退。”

    虽然是太尉,可毕竟奴籍曾经在窦家。程不时还是对这些曾经的主人很客气。

    “姑母怎么能不见我们。”

    “是啊!我们就找姑母,没有理由姑母不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