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表示愿意赔偿因为停工带来的任何损失,”博美大笑着说,“所以最好是由她开口。不然我就只能为友情而损失一大笔了。”

    “也是为知识和正义而损失。”拉瓦锡补充。

    詹纳不由得感叹:“只是为了素昧平生的一个人,陛下就愿意承担这么多的损失!——这样的王后真的不多。”

    三个法国人只觉得大涨面子,挺胸抬头,与有荣焉。

    有工厂主本人坐镇,管理这些工人的工作变得相当简单。

    詹纳观察了一阵,有些好奇:“博美先生,我原以为要把我的意思向工人解释清楚会花一点工夫,没想到一说他们就懂,大部分化学制剂和流程,他们都很熟悉。虽然我没有见过别的药剂工厂,但依我想来,您的工人的素质一定是非常高的了。您是怎么办到的?”

    “不是我办到的。”博美回答,“是王后陛下办到的。”

    “又是王后?难道她还会去训练普通工人吗?”

    “你听说过我们巴黎的平民习艺所吗?我的工人现在有一半从那儿来。”

    博美是第一批接受习艺所工人的,原本不过是看在玛丽的面子勉强接受,然而等这批工人投入工作,跟原先的一对比,差距就显出来了。

    现在流水线作业还没有出现,工厂差不多就是聚集了一群手工艺人的大型工坊;工人的素质直接影响了生产水平。

    “我们的王后,想法做事,和别人都不一样。”博美意味深长。

    一周时间对有的人来说太过简单;对翘首以盼的巴黎市民则太过漫长。

    某剧院传出消息,想要将此次事件改编成戏剧,搬上舞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原先一边倒的舆论终于慢慢平息,几份大胆的报纸小心翼翼地提出侯爵无辜的可能性。

    但真正看点还是四位学者的挑战到底能否成功——赌场开了盘,两边的赔率竟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