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抱怨一年没亲热了,根子原来是在这。

    刘约翰把最难启齿的话说出,接下来的事就好说多了。

    章本硕问最早什么时候发现的。

    刘约翰说一年前老婆在厨房做饭,阳光斜着照进来,描出她的背影,那时他看着老婆的背影,突然有感觉,就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老婆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他,骂他老不正经。

    以前这个时候,他的裤子都会很紧,可是那天却很松,非常松,松得让他绝望。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男人嘛,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章本硕感同身受,也紧张起来。

    “可是我爸他还想找初恋,为什么?他都92了啊!我才六十出头。”刘约翰从没想过会被父亲打击。

    刘约翰又说起老婆最近的反常,经常偷瞄他,自己接电话也常常停下手中的事偷听。更过份的是,本来不怎么化妆打扮的她也开始穿新衣服,化妆。

    “这很过份吗?快退休了开启新人生,挺正常的。”章本硕说。

    刘约翰的脸苦下来,“不,不是这样,那天我儿子不在家,我爸去楼下遛弯。她站在卫生间门口,暖灯打起来,看着我,我看她,问她干吗,她说她要洗澡了,我说那你去洗啊,她点头,然后问我,你要不要一起洗?那一刻,我头发都立起来了。”

    “你还年轻,等到我这个岁数你就懂了。”刘约翰又加了一句。

    章本硕说:“这点我承认。从个人体验上来说,我确实无法理解。”

    唉,这世道,旱得旱死,涝得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