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谭励杰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希特勒都差点被炸死,纳粹德国就算一级战备封锁海陆空都不会让人感觉诧异,他更加惊喜的是整个事件的后续发展。

    谭励杰并不太清楚王秉诚的欧洲情报司到底有什么能耐,但他接下来看到的内容竟然全都是来自于德国最高统帅部内部的一些秘辛,比如一向很诡秘的德国最高统帅部谍报局局长、海军上将卡纳里斯,以及身为德国中央保安总局局长海因里希,俩人竟然密谋起来要上演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看到这里,谭励杰实在忍不住,当即将文件夹放在桌上,一脸好奇的问道:“我说王司长,这么诡秘的情报,你的人是怎么搞到手的?”

    王秉诚早就猜到谭励杰会问这个问题,所以笑了笑将手中的咖啡杯搁下来,拍了拍谭励杰的肩膀,一脸正色的说道:“能弄到这个情报主要是运气好,谁让希特勒被那么一炸炸得几乎都成了植物人,而为了让他尽快康复,德国人动用了一批从我国花费高价辗转很多途径后才弄到手的一批高级医疗设备,他们哪儿知道这些设备是我们故意放过去的,否则怎么可能流入到狼穴基地里!”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一个平时很不起眼的情报员,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倒是很大胆,据说是从他生病住院的亲人那里得到的灵感,而我也就好不犹豫的采纳了,结果没想到都瘟疫都爆发了这么久,希特勒就是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我们费尽心思让德国人能弄到手的特殊医疗设备也没有派上用场,可谁又能想到,希特勒没有被瘟疫感染,却被爆炸给弄上了手术台,结果……”

    不用王秉诚再啰嗦什么了,希特勒被炸成重伤,在关键时候狼穴里的军医啥的,显然最相信的肯定是从共和国秘密引进而来的医疗设备,可他们哪儿知道这些设备在除了具备高精尖的医学功用外,还被恶心的军情局欧洲司附加了一些情报侦查功能,估计什么窃听、偷拍之类的都是小玩意,毕竟这些医疗设备都需要连接电源,有了可以充足的电源,只要这些设备在正常工作,那欧洲情报司简直比希特勒的专职医护人员都还更清楚希特勒的身体状况。

    “早知如此,那你们当初为何不给装上炸弹呢?再让希特勒受上一次,估计他就真能魂归地狱了!”谭励杰倒是说得干脆,旁边的王秉诚可不怎么想,先不说爆炸装置如何躲过德国人的拆装检查,没有局长的授权命令,他也不敢贸然在希特勒身边埋上炸弹啊。

    希特勒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他在病床上因痛苦而呻吟的呼唤声随时都在被记录下来,到了一定时间,窃听装置所录取到的声音就会被转化为数字信息,经加密打包后,通过无线发送装置发给军情局专用的间谍通讯卫星,再经中转传递后传回北京,所以卡纳里斯和海因里希在希特勒病床前秘密商议的事情,也不可避免的被军情局给掌握了,因而王秉诚说这一切都是运气使然,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谭励杰接着往下看,卡纳里斯当真是采取行动了,而海因里希也按照两人的商议结果进行了细致的部署,德国最高统帅部以及其他军政要员也都很快赶来守候第二次手术的“希特勒”,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在走廊上徘徊踱步的时候,老狐狸卡纳里斯正在另一边监视着所有人的表情、动作等。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军情局很快就获得了一个卡纳里斯在希特勒病床旁所说的话录音,卡纳里斯竟然看出了整个事件是有人要故意谋害希特勒,而他接下来采取的行动军情局并不太清楚,因为除了意外动用了军情局动过手脚的医疗设备的重症监护室里,军情局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在狼穴其他地方布置间谍器材,内部渗透根本没有可能,因而卡纳里斯接下来的一些行动只能靠推测。

    事实符合了军情局欧洲情报司情侦参谋处的推测,情报参谋根据心理学、行为学等推测他们的老对手卡纳里斯接下来肯定不会放过与事件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和人物关系,而卡纳里斯也果然如此,他并未急着对施蒙特、菲尔吉贝尔等这些高级将领下手,而是找到了施道芬贝格这个刚刚才晋升少将的小喽啰,具体的审讯过程军情局也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卡纳里斯通过施道芬贝格获得了他所想要的东西。

    而在另一边,军情局对柏林的无线电情报监视也有了最新的结果,德国国内驻防军司令奥尔布里希特元帅,以从未有过的频率对外发出电报,而令人感觉诧异的是,他的电报内容倒是被军情局给破译出来,可都是看不懂的暗语,比如“面包熟了吗”、“还要再烤一会儿”等等之类的,这些暗语谁能猜出什么意思?军情局最牛的密码专家都感觉头疼。

    当然,奥尔布里希特收发的电报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军情局的电子侦查卫星,很快就捕获了和奥尔布里希特如同过家家似的聊天的其他几个人,他们竟然是德国三大境外驻军司令,奥尔布里希特德国国内驻防军司令,他难道要宴请这些个境外驻军大将吃面包?

    军情局欧洲情报司很快动用了一批力量跟进奥尔布里希特,除此之外,当然并未放过狼穴所发生的一切,终于等到了“狼来了”。

    柏林时间4月9日晚21点03分,海因里希一个人来到了希特勒的病床前,先是给希特勒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他才提及卡纳里斯与施蒙特有接触的话,用海因里希当时的话来讲,那就是他的人看到了卡纳里斯的秘书送给了施蒙特副官一封信,然后施蒙特的副官便急急忙忙的去找施蒙特,后者当时正在特莱斯科夫上将的宿舍里,更奇怪的是通行处处长菲尔吉贝尔也在。

    海因里希在希特勒的病床前请示希特勒是否要对卡纳里斯也采取监视行动,不能说话的希特勒在此之前都是用“呜呜呜”的哼哼声来反对意见,用沉默来答应,而这一次他对于海因里希的提议并未呜呜反对,他似乎也对卡纳里斯这个“纳粹谍王”有些不放心,所以海因里希走了,但他想不到的是,他和希特勒的特殊对话被军情局很快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