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橡谷收容所都有种诡异又狂热的氛围,它先让一部分人变成刽子手,又让刽子手变得不像人,最后,连囚徒们也被扭曲了。

    沉郁的氛围笼罩了这间营房,白松和大鼻子都低着头,金发壮汉被蒙着眼睛,没动,也没说话。

    “长官。”郁飞尘说。

    安菲尔德看向他。

    郁飞尘:“借支笔。”

    安菲尔德从胸前口袋里取下一支别着的钢笔,递给了他。

    郁飞尘又继续道:“纸。”

    安菲尔德面无表情,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便签本。

    拿到纸笔,郁飞尘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他不会安慰别人,很久以前,几次有限的尝试都起到了反效果。所以他选择闭嘴,去做别的事情。

    其它人仍然一动不动,良久,大鼻子哽咽了一声。仿佛一个开关,金发壮汉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郁飞尘终于听见安菲尔德开口。

    “我建议你们先睡一觉。”他说,“或者,我们来梳理这些事情。”

    “但是我的心脏一直在狂跳。”白松说。

    安菲尔德的声音难得温和了少许。他说:“毕竟今天你们看到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还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