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何曾算过这些?自然答不上来。

    傅振羽也没指望她能答上来,便道:“南湖书院如今有学子四十人,仆人七个,帮工五人。去岁七月到十二月,半年用了两千两。这里头,包括重新修建房舍的银钱。女儿不是不孝,不说别的,就说冉家如今的模样,那也不是一代人成就的。我们都节俭一些,等小商读书读出来了,家一起努力,让傅家成为汝宁的冉家,不是更好吗?”

    轻柔的话语,令人心惊的向往。

    傅家,要在他们的努力下,成为冉家这样的人家?这种事,听起来为何那么梦幻呢?但是从女儿嘴里出来,怎么又那么自然呢?

    傅山长夫妇面面相窥。

    他们和林俭一样,都有着自己的局限。傅山长依附于长辈、依附于家族,得已安静读书,以为成为族长那样的人物,就已经很好了;傅母的认知就更浅了,她只是想嫁给读书人。现在不仅嫁了,还成为举人娘子,能客居苏州豪族,已经很满足了。

    咽了咽口水,傅母看了看被女儿带动起来的儿子,问女儿:“所以,你打一开始就对小商很严,就是想他超过你爹,成为进士,再做大官,光耀门楣?”

    傅振羽颔首,并道:“小商有这能力,不过是辛苦些,为何不去做?可若说辛苦,谁又不苦呢?可苦就这些,吃惯了苦便也不觉得苦。将来便是不入朝,也不至于一事无成。反倒是一直轻巧长大的孩子,来一点苦,都受不得的。”

    傅山长夫妇不言语,傅振商就不一样了,熊孩子直接揭姐姐短:“姐姐是说,你要开始吃苦苦的药,然后就不会怕苦了么?”

    馒头大的拳头,立即飘向傅振商。傅振商灵巧躲过,替傅振羽叹息:“好可惜呢,姐姐,你打不到我了。”

    傅振羽收拳,冷笑:“我打不到,还有大师兄!回去我就告诉大师兄,说你要我吃苦苦的药。”

    傅振商立即瘪了下来,旋即又高兴道:“姐姐,你还要不要知道冉氏族学的事了?”

    还有这事?傅山长疑惑地看着女儿。

    傅振羽道:“我见小商进步颇多,基本功也扎实,就想知道这冉氏族学是怎么办的,想取经一二。爹既然也在那里教书,告诉我便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