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违逆长辈意愿的人,还住着叔叔家的公寓,不合适吧。”商迟理所当然地说,“我外婆家那儿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停车,而且有粉丝知道那里的话,也容易打扰到街坊邻居的,我就出来住了啊。”

    宣谨移眯着眼睛:“不是,对门不是不租的吗?”

    其实中介带他来看这套房的时候,他更偏向同一个房东名下的对门那套的——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当初并没有想过需要和哥哥合租,对门的两室一厅的格局更适合他这个网瘾单身汉。结果房东说那套得留着,不然万一她国外的儿子回来没地方住,他才不得不花了冤枉钱租了大房子,幸亏后来他哥过来替他分担了一半——结果怎么商迟就租下了?

    商迟无所谓地说:“当然是因为两室一厅比三室两厅好租,所以才骗你先租这边的啊。你信不信,要是那会儿你说大房子不租了,她最后犹豫犹豫,也能把对门租给你。”

    宁闲起也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我还当你赚了钱没处花才租这么大的房子,居然……哎,到底还是年轻啊。”

    宣谨移恼羞成怒:“闭嘴!闭嘴!”他气呼呼地问宁闲起,“你不会一会儿吃完了夜宵,又觉得应该也去对门打个招呼,然后天色太晚了干脆就留宿在对面吧?”

    他本意是嘲讽这俩,结果他哥和商迟两人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地板,就是不敢看他,气得他跺了跺脚:“你们不要说话了!我不想听!我已经长了针眼了,要保住我的耳朵!”

    “谁想跟你说似的。”宁闲起嘟哝了一声。

    商迟干咳了两下,晃晃悠悠地去洗手,宁闲起心领神会,也一言不发地跟上去,两个人并排站在厨房的洗手池前慢吞吞地搓洗手液,肩并着肩,粉红泡泡熏得宣谨移眼睛疼:“好,是我错了,我今天不该回来。你们赶紧洗完手回房间去行吗?去对门也成,留一片干净的、没有恋爱酸臭味的空间给我吃小龙虾。”

    “幸好商绫后来生的那个不会说中文。”商迟轻声道,“弟弟妹妹什么的,好麻烦。”

    宁闲起并不觉得宣谨移麻烦,即使他嫉妒了这个弟弟很多年,但听到商迟的话,还是没由来地心疼起来——母亲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子女,他在英国的时候,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吧:“没事儿,宣谨移很好欺负的。”

    商迟的屋子还没收拾,两个人洗完手,又厚着脸皮无视了宣谨移不满的目光穿过餐厅,走进宁闲起的房间,还特意关上了门。

    门合上的瞬间,他们清晰地听到宣谨移那声惊慌失措的“卧槽”。

    商迟没忍住笑了,宁闲起说得没错,弟弟确实很好欺负。

    宁闲起刚刚还伙同自己的男朋友秀了弟弟一脸,但真的关上了门,他又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亲亲抱抱都扭捏了起来,就怕弄出点什么动静来让外面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