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鬼似的看了沈沐辞一眼,一时之间竟然也的忘了如何回应。

    绯色的唇瓣微微张合着,衬着夜荼靡那几分呆愣的反应,竟是出乎意料的透出了几分呆萌。

    沈沐辞却是对自己的话引得夜荼靡这般反应有那么几分满意,他在外人面前的确是素来都是冷寒性子,但是在夜荼靡跟前的时候,便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逗逗这个小姑娘。

    想要看着这小姑娘一如昔年幼龄时候,被他短短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气的跳脚的小模样。

    现在的小姑娘长大了,虽然是和幼年时候的唯唯诺诺半点不同了,也不会若再若当年那般胆战心惊的拉着他的衣摆唤他一阿辞哥哥了,但是看着那张素来都是言笑晏晏风情万种的面容之上透出些许异于常人的鲜活模样之后,倒也别是一番滋味。

    琉璃色的眸子里汇聚了几分极为清浅的笑意,沈沐辞很快敛去,随后便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夜荼靡先前看书时候的紫檀木软榻之上,身子微微一歪,面色沉静的看着夜荼靡道:“郡主,本宫乏了”。

    夜荼靡:“……”

    她本来就还沉浸在沈沐辞那一句另她多少有些意外的话里,如今见着这位平日里严谨凉薄,身形笔直的东宫太子却是忽而却是软了身子,分外慵懒惬意的躺在自己软榻之上的样子之后,夜荼靡一时之间竟也完全不知说何是好了。

    她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沈沐辞方才的确是说了一句,他乏了的话。

    夜荼靡容色莫测的盯着沈沐辞,见着那位东宫太子竟然是神仙坐定一般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还能够轻而易举的与之对视的模样,夜荼靡唇角忽而便是微微抽搐了些许,随后才面无表情的问道:“所以太子殿下今儿来国公府这一趟,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重要至极的要事儿与之相商,而是纯粹就是来小憩解开乏来的了?”

    这事儿实在是已经摆在台面之上那般明显得不得了了,偏生沈沐辞却是不以为然,他不动声色的胡扯道:“郡主此言差矣,本宫今儿本是奉了父皇之命特意出来一趟微服私访南诏帝都的,本宫好歹也是皇族中人,身子金贵,所以累了大半个上午之后,也实在是困乏得要命,见着凑巧便是在国公府的府邸之外,这才特意进来叨扰了郡主一番。”

    夜荼靡有些不不敢置信,她似乎是难以理解这些个明摆着是胡扯八道的话,居然是从沈沐辞那等矜贵到极致的太子殿下口中说出来的,不由得微微瞪大了一双桃花眸子。

    而更好气的是,沈沐辞在面不改色的说出了那等胡诌之言后,竟然还仍是用一副丝毫不显心虚的模样看着夜荼靡。

    他甚至还耐着性子接了一句话茬:“本宫如此体恤民情,想来郡主这等连着我母后唯一遗物都能舍身相护的心善之人,应该也是能够理解和体谅本宫的,本宫如今真是累了,在这国公府上歇息一点时间,应当也是不碍事儿的吧?”

    夜荼靡何等聪慧人物,怎么会听不出沈沐辞的言外之意,他这分明就是在暗示夜荼靡先前竟然胆敢利用先皇后遗物的事儿去套路一个苏珞白的事情,虽然面容之上不见分毫风波,实际上这意义却是等同于暗中威胁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