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二人对着自己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以示明白,夜荼靡这下子终究还是没什么可以担心的离开了。

    出了京城西郊的这处宅院,夜荼靡和沈沐辞自然而然的上了东宫的马车。

    沈沐辞素来清冷凉薄的容色之上未曾见着什么很是明显的欢喜神色,可熟悉他的人心中都清楚,他这般模样其实已经算是心境很不错的了。

    至于夜荼靡,对于沈沐辞今儿特意出来东宫一趟帮衬着自己解决了襄阳侯府之人的事情,她对沈沐辞的印象的确是极为不错,但是现在倘若是让他真的很主动去和沈沐辞继续说了什么,夜荼靡似乎也是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题,两个人一时间沉默着,半晌无言,马车内很是安静不已。

    夜荼靡一直在说话,但是迫于狭小的马车空间之内,她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夜荼靡只能是假装若无其事的微微垂首,漫不经心的把弄着自己散落在胸前的发梢,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难得一见的不知所措一般。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似乎是觉得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氛围实在是有些太过尴尬了一些,亦或者是夜荼靡哪怕是如此强装镇定,但是沈沐辞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的目光属实是太过灼灼了一些,让得夜荼靡终究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隐约有那么几分诡异的古怪气氛。

    她沉吟了半晌,最后才想出了一个还算合适的话题,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极为自然的对着沈沐辞开口问道:“殿下今儿既然是已经将襄阳侯府的那两人扔入了鹤狱之中,不知接下来的事情殿下又是打算如何处置呢?”

    夜荼靡这话的意思自然不是在问沈沐辞准备如何处置了姜家二爷和姜西城二人,她这是直接在问襄阳侯府这边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姜家二爷如今到底还是襄阳侯府之上名正言顺的掌权之人,如今被东宫的人直接带回了鹤狱入了,倒是有些不太好办。

    毕竟哪怕姜家二爷这么个小喽啰的身份不高,可是这事并非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还牵连了一个显昭帝当年亲自封赏的襄阳侯府,而且这事儿既然是事关东宫,想来还是会在南诏帝都之中生出些许风浪的。

    姜家二爷虽然只是襄阳侯府庶出一脉之人,可是姜家二爷身为襄阳侯府如今掌权之人的身份的确是毋庸置疑的,现在这么个掌控着偌大一个府邸的掌权之人被入了鹤狱之中,襄阳侯府那边会是个什么反应就很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按照夜荼靡的意思来说,她自然是希望襄阳侯府的姜家二爷没了之后,姜家庶出一脉之人能够有些良心,去把那位身为襄阳侯府嫡出一脉仅剩的一位嫡出公子姜南柯给恭恭敬敬接回去的。

    可是这事说起来简单,处理起来肯定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现在的襄阳侯府庶出一脉才是真正的人多势众,反倒是身为嫡系一脉子嗣的姜南柯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完全处于了弱势状态。

    自打三年前襄阳侯府嫡出一脉没落的事情之后,姜家嫡庶两个支脉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处于了一个水深火热的状态了,否则他们也不会丧尽天良的把姜南柯困在了一个那般落魄的房间里,整整三年时间,未曾让姜南柯踏出了襄阳侯府甚至是那个院子一步。

    过去的三年时间里,襄阳侯府庶出一脉尚且已经那般对待姜南柯了,这个时候还想让他们恭恭敬敬的把姜南柯接回了襄阳侯府之上,这事儿未免是有些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