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施身上烧伤严重,若是擅动就会脱落一层皮来,葛雁行并不把他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可眼下却不得不好好安置他。

    小白瓷瓶里盛的是治疗烧伤的外用药膏,质地轻柔,触感冰凉,想必不是凡物,价值也非常。

    葛雁行急着让张施醒过来,一个劲儿地将药膏往他身上涂抹,却不顾忌自己。

    “暴殄天物。”公良珂站在床头的位置,一个侧身,便将床头立的灯盏挡了个严严实实,“这药是葛夫人专门为将军准备的,将军如此不珍惜,是不是会让她寒心呢?”

    葛雁行这才停下动作,手轻轻颤着,将瓶盖盖好,视若珍宝般将它裹进怀里。

    “贫道虽然不以医术争名头,可技艺却能比宫中御医高出两分。张施的病,贫道有法子。”公良珂继续说道,想让他放宽心。

    可谁知他此刻竟然又不关系张施的病情了,站起来攥住公良珂的手腕,半带央求地问:“国师大人是不是看到了未来,知晓了我母亲还活着?”

    亮光微弱视物艰难的屋内,葛雁行的双眸却清亮无比,仿若正月十五晚上那轮明亮的圆月。公良珂就在这轮月下,将葛雁行的面庞及神情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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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书的剧情里,宁含明一直活在葛雁行的记忆里,以及别人口中,并未真正露面。虽然如此,宁含明还活着的证据却也有迹可循。

    比如,原书剧情里,在祭祖礼几天之后,葛雁行会见一个重要的人。

    如今看来,是宁含明的可能性占九成之多。

    公良珂虽然很有把握,却不敢对葛雁行打包票,生怕到了那日,会叫葛雁行失望透顶。

    “将军,原谅贫道道行浅,贫道并不知晓葛夫人是否还活着。”

    葛雁行面露失望,松开手向后退两步行了个礼,“谢谢先生称呼我母亲为‘葛夫人’,张施的病情,就劳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