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前几日,张施不会对葛雁行这位不受宠的皇亲好声好气,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张施笑着应:“是,是瘦了些。劳将军挂念,奴才何德何能啊。”

    仅此一句,葛雁行便觉出了张施的问题,并在心内大胆地猜测道:“今晚,恐怕这张施要给国师殿内的某人设个什么圈套。”

    至于是谁,还不可知。

    ———

    公良珂见葛雁行拧眉沉思,知道自己的计划已奏效,便将目光放到了张施身后宫人端的皇家族谱上。

    他佯装目生,挑眉看过去,“咦——张施公公,这些都是何物啊?”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葛雁行和张施都将心思转到上头。

    葛雁行顺着公良珂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头咯噔一下,又回忆起了满是苦痛的当年。

    皇家族谱上盖了块黄绸布,却因为被风吹移了几寸,露出了族谱的一角。葛雁行十岁时入的族谱,虽只看过一眼,却仍旧记到如今。

    “这是江璟小道长主持祭祖礼时所需之物,圣上让奴才带来给国师大人瞧瞧,问一下除此以外还缺着什么。”张施说着,抬手挥了挥,“呈上来。”

    他身后的几个宫人得了号令,连忙捧着托盘,列成了一横排。

    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取下上头盖的黄绸布,垂着头将胳膊往前一伸,等候公良珂审查。

    公良珂没有直接拿起族谱,而是走到最头上依次查看。他不言不语,嘴角也没有勾起弧度,而是做出一副认真谨慎的样子。

    “这张符画错了。”公良珂拿起一张朱砂黄符交给身侧的江瑜,嘱咐说,“瑜儿,重画祈禳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