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钱胖子气得把桌都掀了。

    “谢敏达,胡子善,欺人太甚!”

    他跳着脚指天骂人。

    “我说他们怎么对核税的事都不吭声呢?!合着小算盘早就打好了啊?!”

    “把冉家的钱和织机都拉去阊洲府,那核算的时候就算恒阊郡的税头了!等他们再把织园再建起来,产布贩布还能多多纳币,恒阊那个破山沟子一下子就翻身了!”

    师爷抹了把被喷了一脸的唾沫,心道老爷也真是口气大,人家恒阊郡哪里是什么破山沟子,在前朝的恒寿府和阊洲府都是有名的铸剑之乡,水路通达,住民富庶。反倒是东海,本朝之前就是一个满是鸟屎的野岛。

    冉家人回去阊洲,把织机和坊工全都带了回去,他们东海岛算是废了。

    钱胖子指天骂地发了一通脾气,蔫吧着又开始犯愁。

    “可咋办?织坊和坊工都走了,咱们岛上还剩啥,今年的人头税都要交不起了。”

    “不然你回头打听一下,看看冉家剩的那群寡妇还能再支棱起个织坊不?都是做熟了的活计,地方也是现成的,大不了我给她们少报些头税,回去再多批些荒地,总比啥也没有强……”

    他这话说的,连重金聘来的师爷都看不下去了。

    “大人何必如此丧气。”

    师爷连忙进言。

    “冉氏嫡支也不是没人,他家是死了不少,但崔慎和冉七还在,这是还有回转的余地。”